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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安微信:无人与我立黄昏,有谁问我粥可温?警嫂泣血祭亡夫,昔日幼女承衣钵

女儿终于从幼儿园的娃娃变成了你的校友,浙警生,选了与她最擅长的语言有关的专业,涉外警务。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,女儿用一个月准备托福考试,考了107分,据说这是浙警涉外专业迄今最高的英语成绩;两个月学韩语,考了韩语中级。小小个子只有70斤的体重估计也刷了浙警院新生的记录吧?

烈日下两个月的警训,二十五公里的拉练,即使满身乌青即使双肩勒出了血,女儿没有退缩,三千米长跑竟然跑在最前列,近两米的高墙她每天撞呀跳呀终于轻盈地一跃而过了。还有独木桥还有高台还有梅花桩,她竟然妥妥地过了四百米障碍。她说她不怕吃苦最不缺的就是毅力。高三作为交换生到了美国读书,在北达科他州零下三十几度的风雪里喂马,住家大农场里的农活她一样不落地跟着干,你错过了她太多的成长。

时间过久了才忘记了时间。

阳光和雨露带来了四季,我们却在最冷的冬季失去了你。

沸水煮茶,茶才能溢出醇香,疼痛才能丈量光阴虚度,一寸又一寸;往事似一把利钩蛰伏在脑底神经深处,在寒冷的夜半,一阵又一阵,我按住脑骨却怎么也不能按住抽痛,今年的疼痛在一月没到就不动声色地来报到了。

有一种离别,是擦着眼泪也不敢回首的。

最恨的是冬天,欲雪未雪的黄昏,只有冰冷冷的夜。我将女儿抱进卫生间,锁上门,告诉她:从此以后我们永远都找不到爸爸了!女儿一直哭,抱着我。你帮她扎的麻花辫摩挲着我的脸,可是我们去哪里找你呢?

你走了,女儿哭着找你,我说我们已经看不到爸爸了,如果我们再哭的话爸爸也会看不见我们的,爸爸一个人该有多孤单呢?女儿点点头,依偎在我的怀里。我偷偷抹去眼里的泪。

女儿说:

“妈妈,我要把蛋糕烧了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我想让爸爸分享我的生日蛋糕呀。”

那是你离开我们的第一个台风夜,大雨打在门上,狂风敲打着玻璃窗。女儿躺在我的身边说梦话,叫爸爸。一记闪电强烈地刺着我的眼,那天,刚好是你离开我们的半年,一半的三百六十五天。想你不能眠的夜也会惊醒身旁的女儿,女儿说,妈妈你不会不要我吧?不会。我将女儿揽在怀里,坚定地摇摇头。

女儿小的时候我盼望女儿长大;女儿长大了,我却成了空巢望归人。

一程雨,一盏冷,万千离索。

岁岁枯,冬草空山,风满怀。

十三个三百六十五天里,我千百次设想你回来的情景,可你早已化作一抔黄土。泪水消逝在衣襟,埋进地毡,渗入九泉。

喝眼前的热粥,不凭栏。我立黄昏,无人与我把酒分。

一别便是一生。

天长路远魂飞苦,秃笔难尽哀歌长。

残梦五更钟,几寸离肠,久别不堪悲,

相逢会有时,终须放晴。